辛秋庭

闲鱼.ing

再说吧-不知道几

这一章,注定要被一些人举报,但是,我不改😂
OOC警告!!!
私设有,禁止ky

温晁说带上来,底下窸窣地说话声即刻如吹灯一般寂灭了下来,沉重拖沓的脚步声从队伍后方传来,魏无羡担心的事情发生了,蓝忘机果然没能逃脱,云深不知处不知如今是何模样。

蓝忘机如入定一般望着不远处的台阶,对温晁的恐吓与魏无羡的关怀不闻不问,他脑子飞快闪过很多事情,却哪一样都想不明白。江澄拉魏无羡示意他往前看,看清来人大家都惊诧不已,台阶上走下一人穿着温家的赤纹校服,蓝忘机看到一双靴子出现在视线里,慢慢地那个人也看清了,他出离地愤怒起来,拔剑直指来人,为苏涉身上的温家校服,为他的叛徒行径,他身负伤站不稳,踉跄着往一侧倒,魏无羡与聂怀桑都伸手扶他。

“故人相见,含光君怎么如此惊讶?”苏涉站在他们够不见的台阶上,笑眯眯地背着手,他知道在场所有人都想杀了他,恨不能啖其肉噬其骨,但是他们都不敢,一旦有人有任何不利于他的动作,温家大军必然直指其家族。

云深不知处被毁蓝忘机正是怒火难平之时,苏涉原本是奉命保护蓝曦臣携书出逃,如今却叛家投敌。

“你不配同我讲话。”蓝忘机几乎咬碎牙根才说出话来。

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,苏涉不以为意,他抬手掸衣以示去除此辱,并不看他而是走到了江澄面前,先看看江澄又看看金子轩,忽然大笑起来,转身走向蓝忘机,于是他们就看到了他手中把玩的法器,正是蓝曦臣的佩箫裂冰。

“我劝你不要这样说话,”苏涉将裂冰拿出来,箫管在指尖转动,原本流溢在其中的属于蓝曦臣的灵力已经消失不见,“因为你会后悔。”

他刻意在踩着蓝忘机的白衣,一手按住他的剑,将箫管仔细给他看。蓝忘机被他拿捏住了要害,一时不敢轻举妄动。

“你怎么拿着蓝宗主的法器?”聂怀桑一副状况之外的模样,魏无羡瞪他一眼让他闭嘴。

“问得好。”苏涉笑嘻嘻地用裂冰抵住蓝忘机的胸口,灌了灵力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,他本就负伤,登时歪着脑袋吐出一口污血,他状似怕沾脏了衣服一般站起身,蓝忘机喘了口气,眼中仇恨可见一斑。

“我兄长在何处?”他嘶声问道。

“这可难办了。”苏涉仿佛听见了大难题,浮夸地走来走去,突然他道:“这样吧,你跪下给我道歉,我告诉你蓝曦臣在哪儿。”

“你!”

“小人……”江澄话没说完就被金子轩拦住,他摇头示意此时不是争这义气的时候。

“哎我说苏涉,你也算是蓝家弟子,蓝宗主与老先生待你不薄,狗还不嫌家贫,你怎么投奔温家以后一点情分不讲,还反咬一口啊。”

苏涉听完魏无羡的话,很无辜地看江澄,见江澄面露隐忍之色,眨眨眼睛说道,“江公子,可不是我先招惹魏公子吧。”他又转头看魏无羡,“魏公子,你又不是蓝家人,也不在云深不知处多年求学,你怎么知道蓝宗主与蓝先生待我不薄?你怎么知道我与蓝忘机是不是有私怨?怎么,难道蓝忘机可以欺负我,我就不能讨回么?我讨我的债,魏公子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插什么嘴?”

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好事,但是魏公子毕竟是江家客卿,这样贸然对别家之事不分青红皂白地“拔刀相助”,不合适吧?”

江澄没有说话,再一看是金子轩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往陷阱里跳,苏涉不再管他,转而去问蓝忘机,“怎么样含光君,可考虑好了?”

“裂冰为何在你手中?兄长在何处?”

苏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觉得我玷污了你兄长的法器,想把它拿回去?”

蓝忘机不答。

“你跪下给我道歉,我告诉你蓝曦臣在哪儿,你给我磕三个头,我把裂冰还你。”

“你就不怕一朝失势被千刀万剐吗?”他越来越过分,引起的不满越来越大,苏涉压根不在意这些,“谁管以后失势,我就要现在快活。蓝二公子,你肯是不肯啊?还是说云深不知处的家规,忠孝礼义信都不过是空口白话?”

蓝忘机挣开魏无羡与聂怀桑的搀扶,用剑撑着断腿站起来,魏无羡知道他要跪,劝他说蓝宗主法力高强未必被捉,裂冰也许是假的,含光君不可像小人低头。蓝忘机再度推开他,望他一眼,“一跪三叩,跪的是云深不知处,叩的是世家脊梁。含光之名,绝不因此蒙尘。”

他回首整衣敛容,提衣裾屈膝下跪三叩首,蓝氏抹额砸在脚下的石阶上一声声脆响,“兄长何处,裂冰还来。”

魏无羡扶他起来,苏涉不急着回话,而是对江澄嬉笑,“江公子,魏公子这多管闲事的毛病,恐怕以后有灾祸落到莲花坞头上啊。”

他转身往台阶走,被蓝忘机抓住了衣袖,他厉声问道:“兄长下落,裂冰!”

“啧,”苏涉很不耐烦地甩开他,“蓝宗主死了,三十六人围杀于断崖,尸首坠江无迹可寻,葬身鱼腹了吧。”他将裂冰虚放在蓝忘机手中,趁他失神无措迅速收回,“给你了你不要,不怪我。”

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台阶,蓝忘机被他气得吐血昏迷,温晁怪他玩太过,气死了怎么办。

自此之后蓝忘机再也没有见过苏涉直到他们被温晁赶到暮溪山。众人下到山洞,苏涉已经在了,他正站在池边,让人不仅思考一脚把他踹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大。上辈子薛洋说阴铁有灵,四方镇之;四方之气,尽归玄武。也就是这块阴铁,让魏无羡练就阴虎符,虽然赢得射日之征,却也招致了无尽灾祸。

他见温晁,告诉他探不出深浅,恐怕不是一般人能解决,温晁不是没脑子,略一思量便命人回去请示温若寒,可他的宠妾是个祸害,三句两句鼓动他抓人放血吸引妖兽。苏涉正好趁机请他回山洞上去,防止妖兽难以对付伤及自身,他自然是借口收拾蓝忘机留在了下面。

这样就是世家弟子众而他寡,他扫了一眼大多数人,“那里有可以躲避的山洞,要么进去不要碍事,要么自己从水里游走回家搬救兵。”

接着他从“袖里乾坤”拿出他们的剑,“拿走拿走,一个个的佩什么剑穗碍事又重。”

他不再管众人如何喧哗议论,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靠近水岸,水中一丝波纹也无,他自己也怕妖兽突然出现咬断他的脖子,听他们说话心烦意乱回头斥骂,“都给我闭嘴!想把妖兽引出来么!”

此言一出,身后霎时安静下来。他接着用一段绳子栓上火把在湖心荡,屏息凝神等待妖兽上钩。温晁在上面等了半晌没有动静,派人在洞口询问进展,苏涉应付了两回,也不禁想难道真的要杀个人扔下去?

他转头看那些世家子弟,似乎再挑扔谁合适,看来看去他还是想扔魏无羡和蓝忘机其中一人,末了叹口气,叫蓝忘机过来,把手腕上的素绸递给他一截,“多有得罪,劳烦等会儿千万把我拽回来,我不想死在这儿。”

蓝忘机点头以后,他便掏出手刃在掌心划了一道,右手持刃身姿轻灵地跳到湖心一块石头上,他离岸远,倒不是怕妖兽波及无辜,而是怕妖兽出现时他无处可逃施展不开。

修仙之人引天地灵气入体,以天材地宝淬炼血脉,对妖兽来说吸引力极大,等闲走兽闻着味道便“蜂拥而上”,这一只却很沉得住气。他在湖心上落脚的石头小而且相距甚远,需要中途点水才能落稳,等的时间越久他越害怕。蓝忘机也没好到哪里去,紧紧盯着他的每一起落,生怕漏了哪一步让他葬身妖兽腹中。不知何时金子轩、江澄与魏无羡都站在了岸边,各个都紧绷着神经,这明明是逃出不夜天的好时机,偏偏他们都着魔似的在这儿猎妖兽。

眼看着只剩下岸边的最后一块石头,苏涉马上要跳到上面,所有人都紧张不已,蓝忘机双手拽着连接二人的绸子,在一手掌心缠绕一圈握紧,再引不出便要将他拽回岸上。苏涉有一种强烈地预感,他用手帕缠住左手上的伤口,双手牵引灵气结咒,“天地玄宗,万炁本根;广修万劫,证吾神通;三界内外,唯道独尊……”道家金光神咒,结此咒可修身养魂,庇护道心,“三界侍卫,五帝司迎;万神朝礼,役使雷霆;鬼妖丧胆,精怪亡形;内有霹雳,雷神隐名……”苏涉看了一眼蓝忘机,“金光速现,覆护真人。急急如律令。”

金色咒印结成,苏涉掌心的伤口迅速愈合,他御咒为屏跳上半空,蓝忘机也起势欲将绸子往回收,到嘴的肉要飞妖兽自然不能放,眼前一阵“地动山摇”,苏涉不稳之际,山洞掉落的碎石成了苏涉半空踏脚地,屠戮玄武自水中起身张开血盆大口欲把苏涉吞入肚中,苏涉御金光咒迎头而上,妖兽避之不及被咒印灼伤眼睛,登时在水中发了狂,蓝忘机将素绸往回扯,却不料苏涉并未回返而是执手刃落在妖兽身上与他缠斗。

他临时改了主意。

虽然他已经为孟瑶上不夜天正名,可这不够,若是仍如前世一般让魏无羡拿到阴铁练成阴虎符,恐怕金光善与魏无羡之间必少不了一番争斗,极有可能又如前世一般凄凉收场。

那还不如他拿了这块阴铁,他没本事炼不了阴虎符,可以托付魏无羡炼制,魏无羡为人洒脱不羁,阴铁不是他拿到手的他绝不会贪心,待到日后收回销毁再助他重修剑道,或可免去灾祸。

只是他不知道阴铁在何处,但是整死了玄武总会找得到。手刃乃凡铁所铸奈何不了妖兽的筋骨,但符咒乃至纯至洁至胜之物,可以借符咒慢慢消耗它。他惊险地与妖兽斗了几回合让他自己损伤自己,正当他要出剑之时,妖兽发现他的意图往水中潜去,苏涉忙将素绸脱手直取妖兽甲上岩石,蓝忘机险些被妖兽拖进水中,幸好他身边有人同他一道拽紧了绸缎。绸子是苏涉特制,用得是同缚仙索一样的符咒,看似轻薄且仅有尺长,却坚韧无比能够伸展百步之遥。

只是再坚韧也有极限,苏涉不顾岸上诸人的呼喊,再将绸子系回手腕,以咒印为挡藏在玄武甲内被妖兽带回水底。

龟甲内血肉黏连,被它吞噬的修士也好妖兽也罢,都化成了苏涉曾见过的走尸模样,苏涉压下作呕不适,左手举印探查阴铁所在。怨气为阴,金咒法威降妖除魔,何处锋芒盛何处是阴铁。

蓝忘机等人在岸上等,因为妖兽潜进水底,素绸连在苏涉手腕上所以被绷直了没入湖心。

“妖兽躲在水底没有动静,现在如何是好?”绵绵从世家弟子中走出来,站在金子轩身后。她灵力不高,方才金子轩等人与妖兽抗衡混战时,她便在后方安抚众人,没有上前添乱。金子轩看看绸子没入水中的地方,又看看蓝忘机,“这绸子看来是伸到极致不能再长了,不如将绸子往回收,以观苏公子动向。”

蓝忘机沉吟,默默向后撤了半步,素绸随之收回,马上被拽了回去,甚至又拽走了一臂长短,想来他并未遇难目前正在谋划杀玄武,众人精神大振,决定静观其变,以免危及苏涉。

等待最令人慌,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各自去找事情做,一些人去守进来的山洞,江澄与魏无羡水性好,下水探查苏涉所说的水道,金子轩与蓝忘机留守,等待转机。

苏涉在龟甲内找阴铁并不顺利,他不能松开保命符,可他又去不到更远的地方,若是盲目扩大金光神咒的范围,恐怕激怒妖兽直接被它压死在这壳子里。万不得已,他将手刃系在绸子上做负重将绸子绕在一具凶尸的脖子上,踩着没过小腿的血肉糜去探查更深的地方他没找到阴铁,却跟着咒印的指引找到了一把插在凶尸胸膛上的铁剑。前世他只见过魏无羡使用阴虎符,自己并未摸过碰过,一时也不敢断定这剑是不是阴铁,他屏息凝神将铁剑取下,似乎是动了不得了的东西,妖兽一下子发了狂,苏涉再不猜疑提剑往外冲。

蓝忘机疑他遇险已经开始往回拉扯绸子,手刃锋利割断了凶尸的脖子,苏涉眼睁睁看着救命稻草滑落。

妖兽发狂在湖中肆虐,山洞顶上簌簌落下震落的碎石,蓝忘机恐苏涉被困,猛然将素绸回收,但因为分量不对而停手,魏无羡,江澄,金子轩已经御剑围攻玄武,他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忙。突然间绸子被人大力拉扯,耀眼金光从没入湖心那一端迅速爬满雪白绸缎,蓝忘机身形急退,苏涉狼狈不堪地被他拽了出来落在水中。

金光咒已散,短时间内不能再结,苏涉从水中出来便执剑杀向凶兽,玄武虽然依靠阴铁剑而无人能敌,但终究成也它败也它,被几人合力斩于剑下。

苏涉方才身心震动,又有离魂之兆,斩杀玄武时没发觉,被金子轩带回岸上以后,眼前就看不清前世今生。他见蓝忘机向他走来,观音庙夜雨的一幕一幕如摊开的画卷倏忽涌上心头,挣扎着从金子轩怀里出来,脚步虚浮地向身后退避,“你不要过来,你别过来……”

眼看着他就要跌进湖水,魏无羡最后上岸离他最近,伸手要拉他回来,哪知苏涉豁然出剑直指,所有人都吓得不轻,尤其是好心拉他的魏无羡,“苏公子,你……”

“你为什么不把阴虎符交出来?”

苏涉此时离魂愈发强烈,心神大乱口不择言。若是射日之征后他将阴虎符交出来,交给蓝家交给聂家交给江澄随便给谁毁了就行!他不会修鬼道而将温宁炼成走尸,穷奇道中金子轩不会阴差阳错替金子勋身死,金子轩不死百家不会围攻夷陵,魏无羡不会死,阴虎符不会碎,金光善不会逼金光瑶保薛洋,聂明玦便不会死,聂明玦不死便一切都不会凄凉收场。

“你为什么!”他猛然将剑往前送。魂魄羁绊在此,离魂便要回魂,骤然惊变承受不住,在众人惊呼中昏了过去。

莲花坞家训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出自《论语·宪问》知其不可而为之,明知道做不到还要去做,是为苍生请命,肩挑大义。

这样的大义苏涉自认小人一个理解不了,他只问为何不能将阴虎符毁了。世家先祖尚且奈何不了一块阴铁,为何他就如此狂妄自大,觉得自己可以收服号令阴铁的阴虎符?飞鸟尽,良弓藏;狡兔死,走狗烹。为何他看不清世家形势要留着这块祸害?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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